晚安,所有孤獨的旁聽生
22日的《新京報》報道,在北大和清華這兩座校園裏,棲息著數千個旁聽生,生活困窘,前途渺茫。這些旁聽生來自五湖四海,爲了不同的目標,走到一起來了,他有的爲了考研,有的純粹是求知,有的只想躲進這兩座著名的象牙塔。
我十年前在河南上大學的時候,有一個自考生在我們宿舍裏蹭住,四年之後我畢業,聽說他到了北大,旁聽北大的課程。大概又三四年年之後,問起他的情況,同學說曾去看過他,還在北大,但他避而不見,還在門上貼了一紙條敬告來者,說他要發憤讀書,無暇會友,不要找他雲雲。
看完這則新聞,想起那位大學時候的“寄居者”,心下恻然,爲旁聽生艱難生存的狀態,也爲他們渺茫的未來。
文人LV包 LV包包 LV gucci包喜歡講故事,在狠多書裏,都會講在民國時候,瞿秋白、丁玲、沈從文等人在北大旁聽的故事,這些人後來都成爲大人物,青年時代的旁聽生涯就成了一個傳奇,毛澤東曾以每月8個銀元的工資當北大圖書館管理員的事,更是成爲不少人勵志的聖經。近百年之後,這些人在北大的艱難困苦已被淡忘,更多平凡的旁聽生更是湮沒無聞,留下的只剩下了神話一般的故事。仿佛只要到北大去旁聽一下,經曆一些帶著浪漫主義色彩的“磨難”,就可以起于沼澤之間,成爲光耀千古的傑出人物。這實在太忽悠人了。
現在在清華和北大旁聽的人裏,當然會有“玉在椟中求善價,钗于奁內待時飛”的人物,但這以考研、考博的學生爲主,其他來旁聽課程的,成材率低到我們幾乎找不到成功案例。當然有人會反駁我,是否成功不能作爲評價旁聽的標准,就有人是來純粹追求知識的,比如有的研習古籍知識,只爲了給自己的家族修譜,有人不爲考學不爲成功,只爲了嗅一下北大清華的書香。
如果他們是求成功的,我勸他們另走別路,這條道路基本不通,不要把個人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兩個成功的大學身上,這只是一種幻覺,雖然也許有共同的夢想,但你們和那些天之驕子們不在同一個世界。
如果你真的只求知識,我除了表示欽佩,也堅決捍衛你旁聽的權利,找老師,學知識,這是每個人都應該享有的天賦人權。知識是平等的,你並不比那些大學生和講台上的老師低賤分毫。不少人嘲笑造飛機的農民、推算圓周率或某個數學命題的“民科”、夢想寫出另一部“白鹿原”的半文盲,LV包 LV包包 LV gucci包但我對他們向來多敬一分。這些人生活在平凡的生活中,內心卻有著崇高的自我期許,並爲此付出一生的努力。也許他們追求的東西事實上狠虛妄,或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,但這樣的人物,也是偉大的失敗者,或可敬的空想家,他們與蝼蟻一樣生活的庸人,在精神境界上高下立判,即使他們會被癡笑爲精神病。人在這個世界上,可貴的是有詩意或高遠的精神世界。
但還有一些旁聽生,他在校園裏求著知識,潛伏下來幾年不歸,老婆和孩子卻在家裏嗷嗷待哺,他就對家庭放棄了基本責任。努力追求真知不能成爲逃避責任的借口,躲進大學校園裏躲起來,忍受著孤獨與歧視,卻以爲避開了社會給予的壓力,這只是弱者的幻覺。但是,讓他們認清現實回家,與在校園裏畫餅充饑,到底哪個更好一些,你我還真難替他們選擇。
孤獨是旁聽生的一大敵人,不管是貌似融洽,還是孑孓獨行,孤獨和寂寞都時時襲擊著他們,那是一種吞噬人心的負面情緒。如果你遇見他們,如果你願意,請給他們一個友善的眼神,日常的問候,和平等的溝通。他們是那兩座輝煌的校園裏的弱勢群體。
潘采夫
- Apr 17 Sun 2011 14:05
晚安,所有孤獨的旁聽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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